【乐乐扭蛋机05H】我曾途径
✔张佳乐中心向，有感情相关但无感情线、有一些私设、还有一句话张楚（？我怎么啥都写），介意慎点
✔非粮食向专业选手，瞎他妈写的，轻点儿骂（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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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皆是我曾途径路，不过两鬓雪与霜。（*）
[01]
“喂，你小子怎么回事？”方锐用胳膊肘戳戳窝在ktv角落里的张佳乐，“从晚上活动结束到现在都不太正常啊你。”
“关你屁事。”张佳乐心情不好得相当明显，脑门上就写着暴躁俩字儿，他拿着可乐像灌酒似的喝，“烦需要理由吗？”
方锐知道兄弟心情郁闷特来关心，当然也不会几句话就气跑了，发挥着相当强烈的厚脸皮精神缠着张佳乐：“听老叶说你以前在S市念书？这全明星周末刚好出差回家不好吗？被催婚了？”
“你都没被催婚我被催个大头鬼啊！”张佳乐把可乐“咚”地一声捶回桌面。
方锐刚要接着说话，发现张佳乐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某个方向，他循着目光望过去——是同样窝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周泽楷。小周是众所周知的寡言少年，此时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也是大家意料之中，倒是张佳乐烦闷的样子少见，朋友们都或多或少投来关注的目光。
“你盯着小周干嘛？小周抢你对象了？”方锐大胆发言。
“那倒也不算，但也有点儿关系。”方锐完全没想到他的信口胡诌居然真的擦到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还没来得及接着连珠炮地问呢，就听见张佳乐幽幽地问：
“我和周泽楷，谁更帅？”
“我是说，综合性的，不是指单看脸的。”
方锐当场石化。
张佳乐真不好把他郁闷的原因说出口，但又的确是真的郁闷。他确是在S市念过一段时间书，有一些朋友在。但出道这么些年，大部分都没了联系，刚才居然在轮回粉丝中间看见她，着实让他惊讶。联盟里大部分选手都是电竞宅男，情感经历少得可怜，张佳乐尤其如此。倒不是他没有魅力，而是早几年出道的时候联盟正处于发展初期，百花战队的前途也仍然迷雾重重，他哪有心思放在别的东西上呢？而后几年无限接近于梦想又总是败于最后一步，更是毫无心情挂念其他。于是学生时代那点儿仅有的恋爱变成关于爱情唯一的、模糊的影像。复出霸图以后倒是感觉前途略有光明，只是……居然在这个时候赶上了久别重逢前女友这种尴尬的事情。
这些都不是重点，张佳乐看着桌上的可乐咕噜咕噜向上冒泡，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重点是，前女友举着的是周泽楷的牌子，座位也在第一排，看上去是大粉，周泽楷还回头和人打招呼、很熟悉的样子——天呐，张佳乐，你已经垃圾到了连老熟人都不愿意支持你的地步吗？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尽管林敬言退役以后霸图F4缺位一个，但——真的不牛吗？
他又闷闷地灌了一口可乐。
“呃……”方锐刚才离开了，不知道又从哪里窜回来，拍着他的肩膀，“兄弟，我问了，小周说他没有女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佳乐瞪他。
方锐愣了一下，很尴尬地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佳乐有点儿急，本不想说出口的话也在此刻一股脑儿地涌出来：“我前女友成了小周粉丝，我想问，霸图不牛吗？她为什么不支持霸图？”
方锐再次石化。
喝了太多可乐，汽水一阵一阵儿地从嗓子眼冲到天灵盖。
其实张佳乐很明白自己在恼怒什么。与周泽楷无关、也与前女友无关，他就是有点儿心态失衡。几度无限接近于冠军而又错失的经历并没有全部被他消化，复出也不过是因为他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在消化失败这件事上了，再由着自己慢吞吞地消化咀嚼，一个电竞职业选手的职业生涯就要结束了。但也不能说是仍然像当年退役时那样血气方刚、任性妄为，只是稍微成熟了那么一丢丢而已。就像现在，一不小心知晓了老熟人的不信任，还是会导火索一样点燃他本就不够平衡的心态。
这些年的荣耀经历，其实也改变了他不少。他曾创造出最华丽的弹药师，也曾像他手中华丽的角色一样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事实是命运不会轻易让人如愿，那个从前在学校里引人注目的风云人物、那个在网游里就遇到一拍即合的灵魂伴侣的好运选手、那个制造过令人闻风丧胆的繁花血景的人物之一，终于迟来地感觉到人生的不幸。
成功远远不止需要天赋和勤奋。运气，往往也是无可替代的重要因素。
张佳乐再次陷入困境之中，本以为复出加入霸图以后，他几乎不会再想要遇到的困境。
失败、不被人看好的失败、无限接近于却又始终无法成为的——失败。
或许，他还是没有能学会如何面对失败。
就像那段因为休学进入联盟而夭折的感情，就像他几度擦肩而过的冠军奖杯。
他从未觉得，人生居然可以如此苦闷。
[02]
“你酒量好吗？”张新杰问他。
张佳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懵：“啊？不、不怎么样……怎么忽然问这个？”
“你要喝酒吗？不会吧……”虽说酒精会影响手速，但其实职业选手们也不是完全滴酒不沾，有些特别值得庆祝的场合还是会偶尔喝那么一丢丢嗨一下然后倒头就睡的，只是这件事在张新杰身上少有发生，毕竟这人可是张新杰啊。
张新杰居然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更让张佳乐惊讶：“有个必须得喝的场合，我想提前做好准备，本来以为你会酒量不错的。”
“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张佳乐惶恐。
“你不是退役过一段时间吗？”张新杰沉思了一下，“以为你多少会有点儿心情郁闷借酒浇愁的，毕竟也不是……真的打不了了退役的。”
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试图寻找一些委婉的言辞，但张佳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脸无奈：“你是不是还脑补了一下我坐在出租屋的地上不开灯一个人喝闷酒地上到处都是啤酒罐的场景？”
这个超长问句倒是把张新杰问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张佳乐叹了口气：“你少跟着楚云秀看剧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艺术创作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哪有那么……傻？满地啤酒罐子很难收拾的。”
张新杰正想对他的最后一句话表示赞同，张佳乐已经挥挥手离开了训练室往食堂去了：“我吃饭去了副队。”
其实他大概猜到，让张新杰“不得不喝”的场合大概也和楚云秀有关，说不定是见父母什么的。毕竟俱乐部这边的应酬上有老板和经理顶着，他们这职业的特殊性质倒也没有工作上必须喝酒的要求。张佳乐本来想笑笑他，不知怎么的思绪居然被张新杰的问题勾起了关于退役那段时间的记忆。
真的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很笃定，退役以后一次酒都没喝过。外界对他的突然退役有一万种猜测、一万种说法、一万种揣度，大多数却都和“冲动”“夭折”分不开。要不然说他是能量燃尽撑不下去的夭折选手，要不然就说他是几经失败不想再扛的冲动退役。那种颓废的醉酒状态真的一次也没有过，可那段日子也未见得因此就有多好过。
明明是吃着霸图食堂里自己最爱的那个菜色，他此刻却好像再度回到当初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味同嚼蜡一般木然。
起点男频的玄幻小说里常有开了金手指的男主重创对手以后，对手双目呆滞、失去神智的描写，例如废掉一身功力之类的。张佳乐对小时候看过的网络文学只剩下这点模糊的记忆，却在退役以后的日子深刻体会了一把这样的、好像灵魂出窍一般的感觉。
干什么都没有兴致——这是一种相当稀有、却让人再也不想重复经历的状态。他找了工作，按部就班的生活，有可以不被饿死的经济条件，每天也不至于闲着完全没事干，但也仅仅如此罢了。那段时间和一些学生时代的朋友恢复联系，看着他们也是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却总感觉自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有人热爱自己的销售工作，每天没日没夜地在跑业务的路上永不停息。有人不爱打工，却还是勤勤恳恳地守在岗位上，目的是拿了工资好回家伺候猫主子。有富二代同学满世界消费，有顶尖大佬拿到了哈佛学位。
为了活着而活着，和为了想做什么而活着，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想起在网游遇到叶修的时候。
其实那时候他还没有真的决定要加入霸图，不够强的心态和莫名其妙的倒霉让他的心理略显脆弱，可内心那股蠢蠢欲动不肯就此放弃的劲儿又是如此之猛，好像两股极端的势力每天都在撕扯着他。在这个还可以打、且热爱着的年纪，他真的不想就此结束；可他也不想只是堪堪与冠军擦肩。
到底是他不配、还是时机未到呢？
“还能打吗？”叶修叼着烟，声音有点儿含糊。
“那你说呢？”张佳乐一个爆缩弹扔了过去。
“那场上见了。”叶修毫不恋战，跑得无影无踪之前还不忘打招呼，“下次boss见也可以。”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叶修短短两句话确实震撼了他。
只要还能打，他就永远有资格成为叶修的对手。他是荣耀之神的对手——谁敢说他不配呢？
也许，那段难熬的日子里的滴酒未沾，就是张佳乐潜意识里固执地期待：一定还会回来的。
[03]
前脚刚把义斩在赛场上狂揍一顿，后脚张佳乐就去对方休息室里叫人：“孙哲平！你还欠我一顿串儿呢！”
其他人知是两人老友聚会，也没有嚷嚷着要参与，都是打了个招呼就各回各家。只是楼冠宁路过的时候看了两人一眼，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乐前辈啊，双花的情分都不够你轻点儿下手的吗？”然后被孙哲平一个白眼翻走了。
双花里头，孙哲平是话少的那个，一路上都在听张佳乐叭叭说话，简直是黄少天附体。
直到孙哲平埋头吃了好一会儿串儿了，才听见张佳乐稍有停顿：“大孙，你还想回来吗？”
“回来？”孙哲平愣了一下，“我打不了主力啊。”
张佳乐或许是话说得太多缺氧了，才问了这么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一听孙哲平这么一说也像是瘪了气的球，闷头吃东西了。
孙哲平消化了好一会儿，总算明白他的意思。
“你后悔了吗？复出。”他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感情。
“当然没有。”张佳乐斩钉截铁，而后语气立刻变得很犹豫，“只是……霸图，哎。”
孙哲平和他认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有些无奈地喝了口饮料：“你现在怎么这种态度了？”
“哪种态度？”张佳乐一愣。
“在百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孙哲平悠悠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啊，很像是追姑娘没追到手怪僚机不够得劲，又感觉有点儿对不起僚机。”
“简而言之，你有病。”
孙哲平毫不留情。
张佳乐呆滞：“你怎么骂人啊？”
孙哲平撇嘴：“如果韩文清在，你现在已经估计已经被揍了。”
张佳乐自知理亏，半晌没说话。
他当然对霸图心有愧疚，签下他这么一个暮年选手肯定不是为了拿亚军的。只是事与愿违，又是事与愿违。张佳乐觉得从他成为职业选手以后，好像从来就没有事愿相合过。他本就不善于平衡心态，长此以往，简直愤懑得像是当代柳宗元。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孙哲平语气凉凉的，“还能打、能当主力，就是好事。”
“冠军，拿得到就拿，拿不到——你难道去死吗？”
有些事，心诚是第一步。
比如争夺冠军。
张佳乐咬着串儿，愤愤地想着：从今天开始每天转锦鲤好了！
[03]
第十三赛季结束，张佳乐仍然没有退役，霸图F4仅剩二张坚守。张新杰的持续待机倒是在人们的意料之中，他职业的特殊性和目前仍然缺少接班人的国家队还非常需要他。
倒是张佳乐这个老人，至今没有一点儿从主力上退下来的迹象，着实让一些人感到惊讶。
第十四赛季初，一个张佳乐的深度采访播出，其中电竞之家的记者就对此提出了问题。
“我竞技状态很好，大家不用担心。”张佳乐泰然一笑，“不和霸图一起搞到冠军，我是不会退役的。”
他眯起眼睛：“哪怕是打到你们这些老人都走了、我也一定要搞到一个冠军才甘心。”
“很荣幸和你们一起拿过世界冠军，但打败你们，我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恍惚间，乐粉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霸图上任队长韩文清的气势。
张佳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这说不清楚。也许是退役复出之时、也许是和霸图一起再次与冠军擦肩而过之时、也许是和国家队一起两度捧起世界冠军奖杯之时，总之，眼前的张佳乐和当年那个不堪重负而选择退役的张佳乐看似相同，却又感觉大有不同。
他曾经稍显脆弱、选择退出，也曾经站定风口、强硬复出。他曾经郁郁寡欢、渴望支持，也曾经历经失败、尝遍低落。
即使如今，霸图、张新杰、抑或是任何人，都无法给他一个保证：保证他坚持到底、坚持到打不动了就一定能拿到冠军。
但是那又如何呢？
大概是在霸图待得久了，张佳乐身上也沾染了些让人无法质疑的霸道。
——还是无法面对失败吗？那就奋斗到成功为止。
亚军，不过都是途径路罢了。
[04]
张佳乐有言：心诚则灵。
信天地信鬼神，更信自己。
【出自摩登兄弟刘宇宁《让酒》】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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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全组老师拖后腿了（滑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