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赵不宣】立春：岁岁更新，惟君不变
✔大宋少年志·元仲辛x赵简·辛赵不宣·二十四节气之立春
✔说搞就搞的二十四节气系列！（可能不会按节气的时间顺序写
✔惯例设定西夏归来、婚后日常向、微量宽景
✔没有正片剧情只有ooc、常年现言选手的学习产物、注意避雷、全文4k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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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干支历的岁始，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
万物起始，一切更生。
——立春。
[01]
立春之日，向来是看不到一丁点儿春的。连江南水乡的立春日都还是湿透了的寒气变着法儿往行人脖子里钻，浸得人浑身战栗。家家关门闭户的，烧着“咯吱”响的柴火烘暖了屋子，温一壶深秋时节酿存的花酒，小孩子就捧一碗热粥趴在窗边东瞧瞧西看看，听着城内密布的水道叮咚作响，不结冰的南方倒也别具冬时的风韵。常染了人一身湿漉漉的水汽，却又让人听得见流水急急地往春奔去。
开封却是没了冬日江南的那般温和。
城里的河都结了冰，雾蒙蒙地盖住了整片水域，若是这时节元仲辛再和赵简玩起捉迷藏，是绝对不敢倒头往井里跳的。今年立春似比往年早了些许时日，人都还在红彤彤的春节里泡着，街巷上只有零星的行人，喧闹的西北风吹得家家户户门窗“吱呀”作响，卷着地上残留的鞭炮红纸，似欲把年的气味儿吹得更远些。
这几日的王府热闹得很。
王宽有个小侄子，不知怎的对小景一见钟情，粘人得很，哭着闹着不回家。小景性子又真，和小孩子讲话也一板一眼、正正经经的，不嫌烦，索性就留他住下，日后若是品行端正，博学多才，送去秘阁也可行。
这一住就住到年底，小景嫁到王府的第一年，王府就变得红火起来了。王宽本有点担心小景多年在外，忽然多了些亲戚出来会不习惯。这回有个小孩子待着，担心倒成了多余了。
“那个姐姐今天会来吗？”小侄子坐在小景膝上，吃着糕点，糊了满嘴糖粉。
小景瞧他圆嘟嘟的脸蛋就觉得好笑，一边给他擦着一边说：“她昨日应了我，今日定会来的，赵姐姐不会骗我。”
“我喜欢赵姐姐。”小侄子挥舞了一下拳头，表示很兴奋。
王宽在一旁皱了皱眉头：“差了辈分吧？”
小景一愣，略有些呆头呆脑地转过来看着王宽：“怎么了？什么辈分？”
“你唤赵简姐姐，他是侄子，”王宽无奈地笑着，“怎得也唤赵简姐姐？”
“唤便唤了，姐姐多好听啊。”
赵简人未现，声先到。小侄子一听，倏地就从小景膝上窜下去，匆匆忙忙望屋外跑，身形矮小步子倒是不慢，小景追了几步怕他摔跤，却是连衣角都没捞着。
“赵姐姐来了！”小侄子正撞在赵简腿上，赵简忙弯下腰来。
“慢点儿跑，急什么？哪儿撞疼了没？”语气柔得很，比吴侬软语还要轻上几分。
“没有，不疼。”小侄子手里还拿着糕点，捧着递给赵简，“给你！是景姨做的！”
赵简眉眼弯弯，怜爱地揉了揉小孩子的脑袋：“谢谢。”
赵简正欲牵着他往里走，这小男孩儿忽然抱了抱赵简的脖子：“姨说你定会来，看来是真的！”
赵简怔了一下，末了轻轻捏了把他的脸：“我怎么会骗你呀？好啦，我们进去好不好？”
小侄子点头，乖乖由赵简牵着，走了两步像是想起来什么时候，仰着脖子看了一眼旁边正帮赵简解下斗篷的元仲辛：“元大伯好。”
一点儿生动活泼的语调都没有，例行公事一般的问候。
这下该元仲辛发愣了，手里还拿着赵简的斗篷替她抖抖寒气呢。
赵简也转过头来看元仲辛，笑得比平日要格外灿烂些，先前话里话外那些温软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若一进屋子就被屋内暖和的热气吹散了似的，很是肆意：“我就说了，他定会念着我的，我赢了。”
“五十两。”赵简朝元仲辛眨了眨眼。
王宽微微垂下头笑，小景则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小侄子倒是上道，学着赵简，冲元仲辛摊开手：“元大伯，五十两。”
元仲辛差点儿没走稳，在门口脚步踉跄了一下才进来，顺便带上门叹了口气，竟一时间没反驳什么。
赵简很满意，拉着小侄子挨着小景坐。
元仲辛解下自己的斗篷，抖了抖寒气，连着赵简的一块儿挂在门边的架子上。这才慢悠悠地踱到王宽旁边坐下，又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
王宽挑眉看着他。
“我说实话，”元仲辛摊了摊手，“这姑娘太强势，不适合成亲。（*）”
赵简和小景说笑，耳朵却也没合上。闻言，抬眼就是一个薄薄的飞刀甩过来。
元仲辛没瞧见，还在和王宽低语：“幸亏你俩婚约不作数了，不然你可有苦吃。”
王宽瞧见了赵简的神色，正想要提醒他，元仲辛话却还没说完：“你得谢谢我，替你挡了个大劫。”
王宽捂嘴轻咳了一声，元仲辛才反应过来，一转头瞧见赵简已经坐到他身旁了。
“小孩子在，我就不弄什么血腥画面了。”
“咱们回去算账。”
他震得瞳仁都收缩了一下，眼神一瞟，瞥见另一边小景和侄子正望着他，笑眯眯的。
小景倒仍是笑得温婉可人，那小破孩子瞧上去竟笑得有几分瘆人。
元仲辛倒吸一口气。
“死定了——”
赵简只凑在他耳边说了短短一句话就坐回去了，呼吸的热气全吹在他脖颈间。
元仲辛觉得脖子那片烧得厉害，心却凉了半截。
[02]
那日赵简回府之后却没机会跟元仲辛计较，倒在塌上生了场病。
“定是白日里在门口与那孩子讲了几句，被风吹得。”元仲辛一边扶赵简坐起来吃药，一边埋怨着。
赵简一听也觉得有理，抬手招来家仆：“去王府瞧瞧那孩子有没有发烧，若是有，把这药也送一些过去。”
元仲辛瞪她：“你还惦记着他？”
“元仲辛，”赵简本想吼他，奈何病着、四肢乏力，“那就是个小孩子而已。”
“我知道。”元仲辛也语气里也像个小孩子，手里却还仔仔细细地喂着药，“但你很喜欢。”
赵简瞧见他满脸丧气，竟还柔柔地点了点头：“嗯。”
元仲辛喂药的手僵了一下，末了还是乖乖继续喂着，嘴里越发幽怨起来：“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赵简眯起眼睛，吞下嘴里的药，苦得她砸吧了几下嘴：“因为他喊我姐姐的样子太可爱了。”
元仲辛气结，一时竟接不上话来，只好拿着勺子沉默地喂药，眉头倒越皱越深。
不久药碗就见底。元仲辛放下碗，抬手替赵简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正欲扶她躺下，眸子一转，忽然开口：“你这么喜欢不如我们生一个？”
赵简一怔，翻了个白眼：“我生的那能喊姐姐吗？”
元仲辛瞪圆了眼：“所以你的重点在姐姐吗？”
“你管我？”赵简抬手敲他的脑袋，“重点是不生！”
元仲辛听罢又嬉皮笑脸起来：“生不生又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赵简生着病，人又倦怠，索性躺下闭起眼。元仲辛知晓她累，收拾了药碗到后厨去。没多久又回来了，赵简还醒着，仍没睁眼。
她察觉到元仲辛坐在床榻边。
“阿简，今日立春欸，我刚在后厨听见婢女说的。”
“开封倒是一点儿春都瞧不见。”
“不过立春也好，”他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你快养好病。”
“年初的日子，要万象更新才好。”
元仲辛握着赵简的手，掌心的温暖沿着手臂溜进赵简心里。
“等你好了，我们去城外赏春去。”
“河解了冻，还能游船。”
“你说是吧，阿简？”
赵简闭着眼笑，眼角弯弯得仿佛盛了星光。
元仲辛握着赵简的手，却是歪着脑袋看窗外的月亮，冰冰凉凉的，倒是错过了床榻上偷笑的赵简。
立春的开封虽仍旧寒气咄咄，赵简却一点儿没觉得清冷。
从前总以为人生不该被琐碎的家常所耽误，可在这年关时节躲在屋内捧一杯热茶、和元仲辛伴几句嘴、再躺在他怀里沉沉入眠，倒也温情得很。
立春嘛，乃一岁之始。
今日拥你入眠，即岁岁伴你入眠。
[03]
小侄子闹着要赵简读诗给他，王宽读他都不愿意。王宽瞧见一旁的元仲辛又黑了脸，忽地笑了：“不如你和元仲辛比一把？我念上句，你们答下句，谁答得多谁便胜。”
“行啊。”赵简很爽快，摸摸小侄子的脸，“你要听好噢，好好学诗。”
小侄子很乖巧地点点头。
元仲辛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牵扯进来了，但想到能转移一点儿赵简的注意力到自己身上，还是同意了。
“五十两。”赵简敲了敲桌子。
赵简本不在意银子，元仲辛才是财迷。既然和财迷比赛，那自然要让他输点儿真正肉痛的东西。
元仲辛无奈地点点头，看向王宽。
王宽颔首，示意他开始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辛赵异口同声。
“你搞点儿有难度的，”元仲辛翘起腿，“这么简单是在瞧不起谁？”
王宽指了指小侄子：“不能太难，太难了他没学过。”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小侄子在旁边笑：“这首我会！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王宽点头赞赏。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啊这个这个是……”元仲辛挠了挠脑袋，嘴巴张张合合的，“这个是……是……”
赵简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欸！”元仲辛站起来对王宽表示抗议，“这太难了，小孩子怎么可能会？”
“嗤——”赵简似笑非笑地，“输了就输了，急什么。”
元仲辛瞧见赵简抱臂坐着，微微勾起的弧度很有几分傲气，转头又朝王宽叹气：“你看我说吧，这姑娘太强势，不适合成亲。（*）”
眼瞅着赵简就要拍桌站起来，元仲辛一蹦三尺远：“我说的是不适合跟王宽成亲！”
赵简见他反应机敏，收了手坐回去，仍冷看着他不说话。
元仲辛瞧她没大动作，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不如我出一题你答答？”
“说。”赵简言简意赅。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赵简愣了，仰起头看他。
今日无雪风轻，还算是个暖和的冬日。冬阳挂在天上，照得王府后院明晃晃，几缕光投在元仲辛脸上，嬉皮笑脸的，她竟嗅出几分春的味道来。
——定是这家伙生得俊俏了些，净迷人眼。
元仲辛抿着嘴不说话，笑意盈盈地等着她答。
赵简缓缓开口，望着元仲辛的眼睛。
“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元仲辛很满意，端起茶杯砸吧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我也是。”
赵简竟有些脸红，别过头去看小侄子：“你元大伯就会占别人便宜。”
小侄子也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只望着赵简傻笑：“赵姐姐你脸红啦！”
赵简被拆穿，索性扭头谁也不看。
王府后院一片欢笑声起，后厨的家仆们听到了面面相觑，也不知主家和客人们生了什么事，笑得这般欢喜。
[04]
立春岁始，万物重生，惟君仍在。
【*“这姑娘太强势，不适合成亲”出自原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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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语言风格真的太不适合古言了……我快被搞死了
✔天哪救救我我也太菜了啊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