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茶生

✔大宋少年志·元仲辛x赵简·辛赵不宣·二十四节气之谷雨

✔1个关于牵手的日常、建议配合《小城谣》食用

✔惯例私设元大人和赵掌院

✔常年现言选手的学习产物、没有剧情只有ooc、注意避雷、3k一发完

✔二十四节气系列其他篇目：立春篇  霜降篇  寒露篇  夏至篇  立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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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雨生百谷，纸伞款款。

——谷雨。

 

 

 

[01]

 

柳叶儿弯弯拂水花儿转

水花儿转转着小船儿摇

小船儿摇摇过石桥南

石桥南她撑伞步款款

两黛罥轻烟柳叶儿弯

柳叶儿弯配着金雀儿钗

金雀儿钗不慎滑落入我怀

惹得她羞向我看

——《小城谣》

 

 

 

 

[02]

 

开封城这两天总是半夜下雨。

 

“唔……”赵简在元仲辛怀里翻了个身。

元仲辛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醒了？”

 

雨水打在屋檐和石阶上的声音颇有节奏地钻进赵简的耳朵里，像筷子敲着空碗，说不上脆也算不上哑，仿佛一条细小的丝线直往人心里钻。

“又……下雨了？”赵简嚅嗫着问。

“嗯。”元仲辛搂紧了她的腰，蹭了蹭她的脖子，“还早着，睡吧。”

“唔……”赵简推开元仲辛垂下来的脑袋，“……热。”

元仲辛不依，又粘上去，赵简又推开。

元仲辛拗不过她，只得乖乖把脑袋放好了，搂在腰间的手却是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睡吧睡吧。”赵简最终还是妥协地拍了拍元仲辛的手。

元仲辛得寸进尺地牵住她的手，闭上眼满意地“哼”了一声，像只猪。

赵简懒得和他扯，也合上眼。

 

 

 

天亮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满院的青石地砖都被淋湿了，像是揉碎的嫩芽和打翻的墨搅和在一起了。院里的桂花树也发了新芽，圆圆嫩嫩，好像小婴儿肉乎乎的皮肤，冒着水汽的绿意打着滚儿朝人奔来。桂花树边的小苗是元仲辛前些日子弄回家的海棠，叶子都渐渐舒展开了，这会儿还能瞧见些许雨珠儿顺着经脉滑下来。花骨朵儿却是没见着影子，大抵是这气候才刚刚暖起来，暖意还不够浓，海棠不愿笑。

“走吧。”元仲辛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半个馒头。

赵简疑惑：“你不去枢密院？”

“先送你去秘阁。”元仲辛把剩下半个馒头扔进嘴里，顺势就牵着赵简的手往府外走。

他刚拿过馒头，手心里残留着蒸笼里湿腾腾的热气，怪粘人的。偏偏他今天还牵得格外紧实，手心贴着手心，里头的空气都被挤跑了，外面的空气也在两边往里压。若是前些日子春寒料峭的，还不算奇怪。这些日子雨水虽是多了些，天儿却见不得冷气了。日头从云后出来不足一个时辰，夜里剩得雨水都就能被蒸个干干净净了。

“热。”赵简抬起被他牵着的那只手晃了晃。

“噢。”元仲辛也奇怪，竟然不和她多辩驳，简简单单应了声却不放手，晃晃悠悠地往秘阁走。他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惯了，常常走路走得吊儿郎当，不似衙内那么骄纵跋扈，但也不像混混那样全没礼仪，介于两者之间，像他本人一样圆滑极了。赵简可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郡主，只是性子霸气了些，却也不像他那般肆意，行走端坐都还是有个范式的。这会儿元仲辛非要牵着赵简，又牵得紧，惹得赵简的身子也忍不住晃起来。

“你吃错药了？”赵简被他握得紧，但也不抗拒，只是觉得奇怪，又抬起手在他面前晃悠。

元仲辛脚步一顿，理直气壮：“我不能牵我娘子？”

元仲辛这声儿有点儿大了，他也不是什么轻声细语的主，更何况还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周围的路人有不少都望过来。

“能能能。”赵简被弄得不好意思，连忙朝四周抱歉地笑，低声顺着元仲辛的话说着。

元仲辛得意，刻意扬高了牵着的那只手，像是两个摇摆着手臂一块去找书房先生的小朋友。

“噗。”赵简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元仲辛转头问。

“没什么，”赵简摇摇头，“我怎么嫁给你这种人？（*）”

“我哪种人？”元仲辛撇嘴，开始委屈。

赵简笑着不答话，曲起手指在他手心轻轻挠，像是柳叶柔柔地刷过。

元仲辛知她在说笑，也不追问，仰着头甩着手往前走。

 

赵简忽然觉得心下一跳。

和元仲辛认识够久了，经历得也够多了。从最初的瞧不上眼到后来的互相较劲，再到芳心暗许、到两情相悦、到成亲礼成，别说牵手了，什么没做过啊。都躺在他怀里死过一遍了，该说的不该说的、该碰的不该碰的，全都来过一遍了。

老夫老妻了，真不该因为牵个手就脸红了。

 

但赵简偏偏就好像听到一声笛响，从城外传来，或许从更遥远的地方传来。

穿破夜雨后湿漉漉的水汽，划碎清晨时分这点儿稀疏的日光，沾染着不知名的花香躲在清风的怀里，抵达赵简耳边吹响。

更确切地，在她心底吹响。

 

牵一发而动全身。

手都被牵住了，人肯定跑不了了。

 

赵简看着元仲辛的侧脸，微微点头。

 

 

 

[03]

 

赵简正打算回府，在书阁门口看见元仲辛：“你怎么来了？”

“吴记酒楼今儿唱了出新戏，想着你会喜欢。”元仲辛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赵简低头躲开，撇嘴：“我看你是自己想去。”

元仲辛顿时嘟起嘴：“冤枉！是上回你夸她唱得好的！”

赵简看他腮帮子鼓得满，抬手大力在他脸上揉搓：“好，去。”

元仲辛被她揉了一阵儿，五官都扭到一块儿了。赵简放下手笑弯了腰，元仲辛不管不顾地拉起她的手往外跑。

“欸欸，”赵简笑得没力气，被他拉得急了，“你慢点儿。”

“再慢酒都卖完了！”元仲辛似乎是报复她，偏就是不拉着她好生行走。

 

秘阁的池塘和假山，城里的行人和铺子都快速从她身边掠过，景物晃得她看不清。

她的眼神也根本没有落在身遭，她看着在她前方半个身子的那个，牵起她就跑的人。

手还是牵得很紧，手心贴着手心，跑动带起的风贴着手臂穿过。心跳和脉搏好像顺着手臂传到手心，在手心交接处交换爱意。

 

“喂！慢点儿！”赵简一边脸红心跳，一边欲拒还休。

 

 

 

吃了一顿好酒好肉，回府的时候天色极晚。街道上人都散得差不多，只见家家户户点着灯火，像落在凡尘间的星。

 

元仲辛牵着赵简往家里走，赵简脑袋半靠在他身上，步子迈得很慢。有元仲辛看着，赵简并没喝醉，她就是忽然觉得酒气上头，脑袋好重好重，沉得她脖子受不了。

元仲辛好像在说什么，她没听太清。

 

赵简半眯着眼，看着前方的路。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墨池，把黑色晕染得满城都是。连带着元仲辛的胳膊和发髻上也染了点，仿佛要融到这夜色里去了。

但他的眼睛很亮，睫毛像流苏一样一闪一闪地，她看着忽然觉得手心好痒。

奇怪了，他的眼睛长在脑袋上，怎么睫毛刷进人心里了。

 

这时候落了几滴雨。

“要下雨了。”元仲辛牵着她的手忽然紧了紧。

赵简被他加大力度的动作扯回神：“啊……”

“我说，下雨了。”元仲辛无奈，明明今天看着她没喝多少，怎么看上去还是呆呆的小脑瓜。

“噢……”赵简还是只应了一声，被他牵着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晃了晃，像白日被他拉着晃一样。

 

“郡主！元大人！可算找到你们了！”不远处迎上来一个小厮，拎着两把油纸伞。

 

元仲辛撑开油纸伞，赵简刚扬起的脑袋又倒回他肩上了。

“好了，有伞。”赵简懒洋洋地。

元仲辛嘲笑她，喝了酒像个没骨头的小姑娘。

“我本来就是小姑娘。”赵简理所当然地。

“你不是，”元仲辛反驳她，“都成亲了，还小姑娘。”

 

赵简撇嘴不说话，大力晃了晃他牵着的那只手，都晃到伞外面淋了几滴雨。

“你干什么？”元仲辛被她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连忙拉回来。

赵简靠在他肩上笑。

 

雨滴不大也不密，稀疏地打在伞面上，发出喑哑的声响，远不如白日里赵简听到的那声笛响明亮。

但打伞的人太亮了。

亮到这浓墨的夜色也挡不住他眼里的光，亮到只被他牵一牵就心跳如雷、咚咚作响。

 

夜里的雨水向来冰凉，哪怕这是暮春的雨。

赵简觉得周围是多了些寒意朝她涌来，但手心处却有更大的更急的洪流裹着暖意钻进她心里。

 

——被牵无数次了，但好像每次都是第一次。

赵简耳朵也开始烫。

 

 

[04]

 

衙内：听说你在街上大喊娘子求牵手？

元仲辛：？？？

元仲辛：这是我听到的第八个版本了……

衙内：所以事实是？（摸下巴）难道你真被抛弃了？

元仲辛：什么？第九个版本是我被抛弃？离谱！这太离谱了！

 

赵简：（无语）我怎么会嫁给这种人？

 

 

[05]

 

百谷得雨，吾执子手。

 

 

 

【*出自原剧台词】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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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坦白：对牵手这件事很心动的是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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